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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威悉演習之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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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4月5日,英國,倫敦,皇家海軍作戰指揮部。

“諸位,我們的最終目標,是斷絕納粹德國從北歐進口鐵礦石的路徑,不僅是納爾維克港,更重要的是瑞典的鐵礦石。根據我們和法國人商定的作戰計劃,將有四到五個英國或者法國師投入到這場戰役中,皇家海軍將負責兵員運輸和後勤保障,同時竭盡全力阻止德國人進攻挪威和瑞典!”

解釋過海軍的全盤計劃後,丘吉爾高聲宣布:“經過秘密協商,挪威和瑞典政府已經同意與我們攜手對抗納粹德國入侵!現在,挪威艦船正配合英國海軍在挪威水道的布雷行動,只要三天時間,我們就能徹底阻斷德國船只往來於挪威水道的通路。”

海務大臣和海軍將官們在下面一邊交頭接耳一邊不住的點頭,但凡有些戰略常識的人,都會明白挪威和瑞典對於德國的重要性,德國每年需要進口至少1500萬噸鐵礦石,其中超過1100萬噸是從北歐諸國進口。一旦挪威、瑞典為英國所占領,德國的戰爭潛力必將大為減弱,在他們以弱勢的海軍掩護陸軍強行跨海進攻北歐國家並獲得成功之前,他們是難以放手向西線發起進攻。

“海軍大臣閣下,諸位,請恕我直言!”海軍第一軍令部的布魯格斯將軍,一個大個子的蘇格蘭人,站起來說道:“有消息說德國人也在準備進攻挪威,但我們在挪威附近海域只有一艘主力艦聲望號,我個人認為海軍應該提前出動主力艦隊封鎖挪威海域和斯卡格拉克海峽,以防德國人提前對挪威發動進攻!”

近二十號將官和高級參謀官所圍坐的會議桌旁頓時又是一陣嗡嗡聲。

丘吉爾柱著手杖,左手夾著半截雪茄,“將軍,這個消息我們中的許多人都聽過,就像德國人會在1月對法國發動進攻一樣!可是,現在都4月了!不管這是不是真的,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搶在德國人前面實施登陸,本土將對將在帕豪斯爵士的指揮下隨機應變!我迫切的希望各位能夠通力合作,為這決定大英帝國命運的關鍵一仗貢獻自己的力量!”

布魯格斯將軍悻悻的坐下了,見眾人還有些疑慮,丘吉爾大聲說道:“先生們,如今我們的步兵正在港口集結,布雷行動一結束,他們就將在海軍的掩護下登陸挪威!”

這時候,會議室裏總算響起了久違的掌聲。自戰爭爆發以來,皇家海軍在一系列行動中屢造挫折的局面確實令人感到難堪,面對德國海軍襲擊艦和U艇部隊兇狠的攻擊,僅僅半年時間皇家海軍就損失了23艘作戰艦艇,包括艦隊航母“皇家方舟”號、重巡洋艦“坎伯蘭”號和一批輕巡洋艦、驅逐艦、海岸炮艦。現在英格蘭東南部沿海到處是德國人布下的水雷,軍艦和商船都得小心翼翼的通過,即便如此,幾乎每個星期都有船只觸雷受創或沈沒的消息傳來。在大西洋上,隨著護航體制的重新建立,因德國U艇而損失的船只有下降的趨勢,但從1939年9月到次年3年的7個月間,盟軍還是損失了多達271艘各式商船和油輪,登記噸位近122萬噸!

在這樣陽光明媚的日子裏,位於斯卡帕灣的英國皇家海軍本土艦隊泊地,羅傑·帕豪斯爵士正在他的臨時旗艦“納爾遜”號上與手下幾位得力的艦長們喝茶。如今新的喬治五世級戰列艦尚未服役,舊的“伊麗莎白女王”號仍在船塢裏進行現代化改裝,更令這位本土艦隊司令感到不悅的是,不久前“胡德”號在例行巡航時被一顆德國炸彈輕微擊傷,上個月已經前往達文波特進行小規模改裝。

曾經是皇家海軍象征的帕斯卡灣如今顯得空空蕩蕩,除去駛往挪威海域為布雷艦船護航的“聲望”號,皇家海軍本土艦隊只剩“納爾遜”號、“反擊”號、“羅德尼”號、“厭戰”號、“馬來亞”號、“光榮”號、“勇敢”號、“暴怒”號等幾艘主力艦,大批巡洋艦和老式的覆仇級戰列艦都被派去大西洋航線執行護航和搜索德國襲擊艦的任務。即便如此,帕豪斯的艦隊實力仍遠遠超過自己的對手德國海軍,在得到超級戰列艦俾斯麥號之前,德國人的主力艦隊仍只有兩艘沙恩霍斯特級、三艘德意志級和一艘艦隊航空母艦能夠拿得出手。

和煦的陽光下,“納爾遜”號艦尾撐起了遮陽篷,勤務兵為幾位高級指揮官一一倒上茶,然後由他們根據各自的喜好在裏面加上糖或者奶,這和東方人品茶的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聽瓊斯上校說,去年12月至今年2月間在南太平洋和南美海域攪得天翻地覆的德國袖珍戰列艦,已經於2、3月間返回德國本土去了!”

說話的這位,是皇家海軍航速最快的戰列巡洋艦之一的“反擊”號的指揮官阿特勞爾,若不是受到兩艘沙恩霍斯特級的牽制,他便有可能率艦前往南大西洋海域截擊德國襲擊艦,以“反擊”號6門15英寸主炮的威力和28.3節的航速,對付那種裝備6門11英寸炮、排水量僅有自己三分之一的德國襲擊艦是綽綽有餘的。

“那該死的海盜和它的同夥至少擊沈了我們20艘艦船吧!”“羅德尼”號的艦長布朗準將像是被德國人掏了錢包似的,然而以他那艘龜速的戰艦恐怕是永遠也抓不到行蹤飄忽的德國襲擊艦,但“羅德尼”號與“納爾遜”號一同享有另一榮譽,那便是皇家海軍唯一裝備有16英寸主炮的戰列艦,9門威力巨大的45倍徑406毫米炮全部以三聯裝炮塔的形式布置在艦體前部,這種獨特的設計令它齊射時具備恐怖的火力強度和密度。

帕豪斯爵士一手托著茶杯盤,一手捏著杯耳,翹著二郎腿,慢慢悠悠的說道:“等我們占領挪威、封死北海出口,就算是沙恩霍斯特和格奈森瑙,也休想再從我們的眼皮底下進入大西洋!”

“那倒是!”指揮“光榮”號艦隊航空母艦的凱伊頓上校對此顯得心滿意足,“我們要用飛機和水雷困死德國海軍,若是他們的艦隊像1916年那樣冒死出擊,我會在北海讓它們找到歸宿的!”

這時候,和帕豪斯爵士一樣出生在英格蘭貴族家庭的“厭戰”號艦長布裏奇上校忽然說:“對了,有傳聞說德國人在給他們的沙恩霍斯特號改裝15英寸艦炮,不知各位有沒有聽說?”

“嗯,我也聽說了!”帕豪斯爵士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們覺得一艘原本裝備11英寸主炮的戰列艦有可能從2月開始改裝,在4月就能載著全新的15英寸主炮出航嗎?”

阿特勞爾笑道:“除非它直接把15英寸主炮的炮管放在露天炮塔裏!”

布朗湊上來說道:“必須承認,德國人的情報負責人是個極其狡猾的家夥,但這一次,他似乎太低估我們的智力了,沒有人能夠在不到3個月的時間裏讓一艘戰列艦換好大炮又讓炮手們熟悉新炮,除非他們相信在秋天之前都不會有重要戰事發生!”

帕豪斯舉起茶杯,“那麽,就讓我們祝願阿道夫·希特勒先生和我們的老對手埃裏希·雷德爾元帥晚安吧!”

這一天,北海東南部的海面上同樣晴空萬裏,在德國的赫爾果蘭灣內,三艘大型戰艦正在四艘驅逐艦的陪同下進行海上演練。兩架或者五架為一組的戰機時不時從這片海域上空呼嘯而過,它們有的擁有簡潔呆板的機身線條和令人羨慕的馬力和速度,有的看起來呆頭呆腦但是機體結實而堅固,還有一些,有著超時空外形的座艙和落後於時代潮流的雙層機翼,機腹下還帶有又圓又長的家夥。

從空中看去,海面上的作戰艦艇儼然分為兩組,一組由兩艘大小和外觀極為相似的戰列艦組成,它們粗大的主炮正以比水平略高的角度指向不遠處的白色霸船;在它們身後數海裏處,一艘擁有寬敞飛行甲板的大戰艦正在四艘小型戰艦的簇擁下緩緩跟進。

“距離7,425,方位269!”

在居於艦隊前列的“沙恩霍斯特”號上,兩位槍炮指揮官正在艦橋上部的擁有裝甲防護的射擊指揮室裏利用雷達和光學瞄準儀器測定目標的方位和距離。其中一人,年約30,是這艘戰艦“原配”的槍炮官,另一位年約25,來自於另一艘幾近服役的大型戰艦“俾斯麥”號,因為“沙恩霍斯特”號的軍官和炮手操作15英寸重炮的時間並不長,因而海軍部在第1戰鬥編隊指揮官的要求下暫時從“俾斯麥”號上調來了經過系統學習和訓練的槍炮官及部分炮手,以協助他們更快的掌握這些大口徑的新式艦炮。

“開火!”

這一命令下達之後不到兩秒,在令人耳膜發潰的巨大轟響聲中,擁有3.5萬噸鋼鐵之軀的戰艦猛的一震,這種極具震憾力的聲勢絕非從前那9門11英寸艦炮齊射時所能達到的,所幸的是,沙恩霍斯特級幹舷過低的缺點此時卻在無形之中提高了它作為射擊平臺的穩定性,因而並沒有出現人們所擔心的失衡。帶著820米每秒的初速,重達800公斤的被帽穿甲彈在7000多米外的海面上砸起數十米高的白色水柱,那磅礴氣勢更是令每一個觀眾都感到熱血沸騰。

“距目標偏差25米!”

射擊指揮室很快傳來彈著點的觀測報告,這樣的距離雖然足以讓白色的小靶船為巨浪所掀翻,卻遠未達到令人滿意的程度。

這時候,緊隨“沙恩霍斯特”號之後的“格奈森瑙”號也來了一次聲勢浩大的齊射,這艘由恩斯特·林德曼上校所指揮的戰艦第一次齊射就令靶船陷入根根水柱的包圍之中,如果那是一艘英國的輕型或者中型戰艦,必然已經為精準的炮擊所重創,但若是皇家海軍戰列艦隊中的某一艘,例如“羅德尼”號,除非運氣非常偏向德國人一方,否則僅以280毫米的穿甲彈很難打穿它厚實的裝甲——這種最高航速不超過24節的大家夥,主裝甲帶達到了360毫米,而炮塔正面裝甲更是達到了叫人驚訝的413毫米,加上9門威力巨大的16英寸炮,這些特色都令它成為德國海軍指揮官們最不願與之交戰的對手。

“糾正數據後繼續射擊!不用擔心炮彈問題,在重新出航之前我們會在威廉港得到足夠的補充!”

“沙恩霍斯特”號的艦橋裏,一身嶄新海軍中將制服、領口系有銀橡葉騎士勳章的張海諾,以他指揮作戰時一貫的沈著口吻下達著命令。在法蘭西之役開始之前,整個德國獲得這種勳章的僅有寥寥數人,因為絕大多數人的戰功都還不足以獲得這樣的榮譽,這一次海軍走在了陸軍前頭,他們共有4人在2月和3月間獲得元首頒發的這種勳章,包括率艇擊沈“皇家方舟”號的U-17艇長迪奧波特、截止1940年3月擊沈英法艦船總噸位達8.1萬噸的舒爾策,以及指揮“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獲得驕人戰績的指揮官馮·芬肯施泰因和朗斯多夫。

距離“威悉演習”還有4天時間,而根據這一作戰計劃,以兩艘沙恩霍斯特級和齊柏林號航母為核心的第1戰鬥群將在4月7日從德國出發。張海諾此時仍讓戰艦在海上進行射擊訓練,未免有些臨時抱佛腳的意味,但他深知此行充滿危險。歷史上德國獲得挪威戰役勝利在很大程度上靠的是搶占先機,加上陸海軍官兵的戰鬥精神、空軍的配合以及一部分運氣因素。

可是因為自己的存在,歷史的許多情節已經受到了影響。例如開戰之初被擊沈的不是“勇敢”而是“皇家方舟”號,例如“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成功歸來,再有試圖以潛艇偷襲斯卡帕灣的行動最終以失敗而告終,沒有人能夠打包票說這次挪威之戰英國人還會落在後頭,而針對挪威的行動幾乎都發生在英國人的眼皮底下,尤其是以納爾維克為戰略目標的第1戰鬥群,作戰區域遠在挪威北部,那裏距離德國本土足有上千公裏,而從英國本土艦隊的駐地到那裏卻只有一半的距離!

聲望、反擊、胡德、納爾遜、羅德尼、厭戰、伊麗莎白女王、馬來亞,在張海諾數得出號的這些戰艦中,除了反擊和聲望兩個相對“皮薄大餡”的之外,不論是納爾遜級還是伊麗莎白女王級,其裝甲都是沙恩霍斯特級原有280毫米炮所難以撼動的,畢竟這兩艘快速戰列艦設計之初就是用來執行破交任務,建造時又帶上了濃厚的政治成份。

可如今的挪威戰役卻是硬對硬的戰鬥,德國海軍不但要將陸軍部隊運送上岸,還得盡可能保護海上運輸線,以這些作戰目的,張海諾很難保證兩艘戰艦不至於在海上遭遇英國的主力艦艇——如果是光輝號這樣除了艦載機之外幾乎沒有什麽防禦能力且又航速緩慢的家夥倒也還好,若是碰上一艘英國戰列艦甚至戰巡,而兩艘沙恩霍斯特級裝備的仍是原來的11英寸炮,那便只剩下棄陸軍兄弟逃跑和就地死戰這兩條路可選,前者於戰略於榮譽都是說不過去的,至於後者,戰鬥的結果恐怕不難想象。

不管怎樣,4月5日這一天,赫爾果蘭灣上隆隆的炮聲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了下午,“格拉夫·齊柏林”號和它的護航小隊也演練了各種戰術。考慮到挪威北部海域在這個季節仍時有暴風雪,一旦情況不妙,這艘航母還可以利用它那34節的超高航速迅速撤離,護航驅逐艦則負責對付那些有可能在航速上超過它的英國同行。

當晚,這支混合艦隊行駛數十海裏回到了德國西南部最大的軍港威廉港,這也是“威悉演習”計劃中第1戰鬥群的出發地。站在“沙恩霍斯特”號高高的艦橋上,張海諾看到碼頭上已經能夠看到許多戴著布質軍帽的德國山地部隊士兵,這些無不是德國陸軍中的精銳,用來應對挪威多山的地形再合適不過了。

在這次“威悉演習”方案,雷德爾親自制定的各種戰術中,最精妙也是最大膽的便是讓登陸部隊一律乘坐作戰艦只,這樣可以達到快速運輸和出奇不意的作戰效果,但作戰艦艇空間有限,只能運載兵員和部分輕武器,為此雷德爾征集了一批民船來運載大型裝備和彈藥,並讓它們假扮普通貨輪先期出海。船長全部接到命令,萬一遭到挪威方面的盤查和英艦攔截,寧可進水自沈也不許暴露船上裝有武器。

威廉軍港的夜晚,因為陸軍部隊的到來而熱鬧許多。當晚,張海諾在“沙恩霍斯特”號與隨同第1戰鬥群進攻納爾維克的陸軍指揮官——德國第3山地步兵師的愛德華·迪特爾將軍以及驅逐艦分隊指揮官保羅·弗裏德裏克·本特準將見了面,三人就海軍主力艦、驅逐艦以及陸軍登陸部隊的協同配合問題交換了意見。

根據最高統帥部批準的作戰計劃,沙恩霍斯特、格奈森瑙、格拉夫·齊柏林以及10艘滿載部隊的驅逐艦將一路北上納爾維克,統帥部認為挪威人頂多會進行象征性的抵抗,所以由10艘驅逐艦運送登陸部隊占領納爾維克港,而以沙恩霍斯特為首的主力艦分隊則北上負責外圍警戒和吸引英國艦隊,待陸軍占領納爾維克後,驅逐艦分隊在接受油船補給後迅速撤出港口與主力艦分隊會合。

在這整個計劃中,最高統帥部和海軍司令部一致認為最危險也是最有可能損失大批戰艦,不是進攻而是撤退——當德國海軍的作戰艦艇完成運送陸軍登陸的任務從挪威各個港口返航時,作戰行動已經失去了突襲的掩護,從英國趕來的皇家海軍本土艦隊必然對返航的德國艦艇構成巨大的威脅,而那些德國裝甲艦、巡洋艦和驅逐艦很難與數量和火力占優的英國艦隊抗衡,最大的希望便在於北上的第1戰鬥群能夠吸引盡可能多的英國艦只!

通過交談,張海諾得知胡須刮得幹幹凈凈而且是一臉精幹本特準將已經在德國海軍呆了25年,從一開始就在驅逐艦部隊服役,從水兵、魚雷長再到航海長、大副、艦長、分艦隊指揮官,這一路上可謂踏踏實實,對驅逐艦的每一個零部件以及各種戰術都了如指掌。

在張海諾的印象中,歷史上德國海軍在納爾維克所遭受的慘劇並不完全歸咎於驅逐艦編隊的指揮官——如果海軍安排的3艘油船能夠及時抵達,他的驅逐艦也不用在納爾維克過夜,更不會在睡夢中遭到英國驅逐艦隊的攻擊,即便如此,本特在港口南北兩側布置5艘驅逐艦的舉動不僅令德國艦隊免於在第一時間全部遭遇厄運,還利用一次有效的反擊就地擊斃了英國分艦隊指揮官並擊沈了兩艘英國驅逐艦,只是因為隨後英國戰列艦“厭戰”號率9艘英國驅逐艦趕到,這才釀成了德國驅逐艦分隊全軍覆沒的慘劇。

一場海戰中充滿了許多不確定因素,戰局也是瞬息萬變的,因此張海諾除了提醒本特在納爾維克港停留期間務必加強警戒以提防英國人偷襲之外,也沒有什麽機宜好面授的。

離艦之前,即將率領第3山地步兵師所轄2000名山地步兵進攻納爾維克港的迪特爾中將主動伸出自己的右手,“願海軍的傳奇人物能夠在這場戰役再創輝煌!”

戰役還未開始,一切都還是不確定的,張海諾只向這位一臉滄桑的老將道了聲“好運”,雖然簡單,卻最為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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